这是一张很具特色的名片,上面的第一个头衔颇为抢眼:中国共产党党员。名片的主人公叫徐宏祥,是上海大众律师事务所的一名专职律师。徐宏祥今年68岁,是全国解放以后华东政法学院首届毕业生、上海最早的兼职律师。他秉性耿直,一生比较坎坷,受过不少委屈,但他时刻把党和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,时刻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,在平凡的工作岗位默默无闻尽心尽职地工作了四十年。
徐宏祥做律师和别人不一样。他给自己定下了五条铁的执业“纪律”:1、注重社会效益,多接法律援助案件;2、办案在城内以自行车代步,城外乘公交车,减轻当事人负担;3、办案收费从低不从高;4、从办案收入中提出一定比例献爱心;5、案子宣判时,一定到场,便于做当事人的善后工作。光去年一年,他就承办了25件法律援助案件。
多么朴实而又高尚的职业操守,多么令人肃然起敬的思想境界。
满腔热情挽救人
去年初夏的一个阴雨闷热的下午,徐宏祥乘着公交车来到地处郊区的新收犯监狱。
“我叫徐宏祥,曾是罪犯周挺的辩护人。看到他在判决时情绪低落,所以我想来做点帮教工作。”
周挺在监区里小有名气。在他心里有两个疙瘩一直没有解开。一是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,拿他自己的话来说,“谁知道帮着摁了一下脚,竟然就成了轮奸帮助犯,被判了三年半”;二是因为入狱后,亲人都不理他,女友也和他断绝了关系,为此他万念俱灰,自暴自弃,进监后表现一直不好。
在干警眼里,这个罪犯是块难啃的“骨头”。
第一次见面,这一老一小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。出人意料的是当分手的时候,周挺竟依依不舍地望着老徐的背影,眼里噙着泪水。
事后,管教干警才知道,其实在徐宏祥为他做辩护人的时候,周挺就十分认同徐律师的为人。一是因为徐律师办案一丝不苟、严肃认真,另外徐律师在知道他家经济相当困难之后,减免了他一半的律师费。
徐宏祥的耐心开导和一封又一封的书信,如春风化雨滋润着周挺干涸的心田。他哽咽着说:“一个陌生人,这么真心真意对我,我觉得心里很温暖。”周挺心里的疙瘩就这样逐渐解开了,人也这样慢慢地被感化了,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。
徐宏祥的信一直没有间断过。周挺告诉记者,他心中有两股动力,一个是母亲的愿望,另一个就是与徐律师的约定。老徐承诺,如果他能减刑,到时就亲自去监狱接他。周挺说:“徐律师一诺千金,冒雨从大老远前来看我,我没有理由不努力,一定争取减刑。”这些年来,徐宏祥的足迹,走遍了少管所、女子监狱、提蓝桥监狱、新收犯监狱等监管场所。在他的笔记本上,密密麻麻地记着这样一长串名字:徐品,王小明,段思淼,蒋斌……他以一颗共产党员火热的心,温暖了一个又一个曾经绝望的心灵。
无私奉献帮助人
徐宏祥和老伴每月工资加起来不足两千元,但他坚持每月省出400元来资助贫困学生,仅这一项这几年就捐助了近两万元。
去年5月26日,嘉定区一个叫贾咪咪的同学与父母来上海咨询有关高考填志愿的事,不想半途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,夺走了她慈爱的双亲!贾咪咪强忍悲痛,一心投入高考,终于以551分的高分获得嘉定考区第一名。
正当贾咪咪为大学四年的生活担忧时,徐宏祥热情地向她伸出了关爱之手。他通过组织从中牵线搭桥,与贾咪咪同学结成了捐助对子,每年出资4000元,帮助她完成大学四年的学业。
在捐助仪式上,徐宏祥与贾咪咪第一次见了面。贾咪咪热泪盈眶,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她在给徐宏祥的信中这样写道:“尊敬的好心爷爷,在我最困难的时刻,您伸出了温暖之手,资助我上大学,扶持我走好人生的第一步,我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。我要将社会对我的关爱,化成动力,报答所有关爱我的人。我父母在九泉之下,也会感到欣慰的……”
就在这个仪式上,在场的人们听到了“一个老同志写给小同志的信”:“咪咪小同志:对你能克制同时失去双亲的巨大悲痛,振作精神投入高考,最后取得优异考绩,我肃然起敬。这正是我要找的、也是我党急需补充的新鲜血液……扶持青年同志茁壮成长,也是我一个老共产党员的心愿……同志间的支持是相互的、平等的,是不需回报的,如果要讲回报,那就是让我们携起手来,共同回报我们的祖国。”
在信的末尾,“老同志徐宏祥”婉言对咪咪在来信中称呼他为“爷爷”表示异议。因为有根名叫“同志”的血脉,贯穿、跳动在徐宏祥的全部情感和行动中。他说“在我们党内,同志的称呼是最崇高的,今后我们还以同志相称为好。”
心系群众感化人
在嘉定区陆渡乡的村民们中间,流传着徐律师和一个土家族男孩的故事。
去年8月,贵州山区一个名叫冉辉的16岁男孩,用父母借来让他交学费的钱,偷偷跑来上海。钱用完了,被罪犯拉去望风,结果被抓。徐宏祥是小冉的法律援助辩护律师,法院判小冉拘役4个月。
结案时,徐宏祥算了算,扣去羁押日,还有二十几天这个土家族少年就要走出铁窗。当初他犯罪的直接动因是没钱回家,而今他没钱,自己可以给他,但万一这孩子拿了钱再去闯祸,岂不更糟!
徐宏祥再次去看守所问小冉,得知他原本是想投靠在上海打工的远房亲戚石碧科的,可惜没找到亲戚就蹲了班房。
如果能找到小冉的亲戚,徐宏祥就放心了。就凭着“石碧科”三个字,徐宏祥几番周折终于在嘉定塘行派出所的“暂住人员基本信息”中寻到了这个人的名字。他立即骑着自行车一路寻去。
在很僻远的郊外,徐宏祥终于找到了一家“甲标准件厂”,但一问,根本没这个人。不能让这条惟一的线索断了,于是他又返回派出所。一核查,发现厂名弄错了,是乙标准件厂而不是甲标准件厂。
但乙厂的地址在哪里呢?徐宏祥又寻到了工商所,好不容易查到了地址,又蹬着自行车千辛万苦地找到了这个厂。谁知这个石碧科刚调到上海北部郊区的一家化工厂去了,要联系和先前一样的不方便———光有地址没电话。
第二天,徐宏祥又骑着自行车辗转找到了石碧科。正在流水线上奔忙的石碧科对他说,你到嘉定的陆渡七村某队去找,我妻子借房住那儿,她是小冉的远房姑姑……
只要线索不断,徐宏祥就会穷根究底。这天上午连着下午,他在通往陆渡的路上奔波。中午饭他免了,大店嫌太贵,小店又嫌不卫生。那时正是大伏天,烈日当头,路面上被太阳晒得烫脚,徐宏祥穿田埂、过小村,就这样一圈圈、一下下不知蹬了多少里路。当日头偏西时,浑身湿透的他在给自行车打气时,从修车师傅嘴里得知,小冉姑姑不是在七村某队,而是在四村某队!
第三天清晨,一阵狗叫,划破了陆渡乡村的宁静。小冉姑姑看见自己的门外来了个陌生的白发老者。徐宏祥汗水淋淋地下了自行车,一五一十诉说了来由。小冉姑姑立即请徐律师进屋。倒水,其实没有水瓶;让坐,其实只是根木条。
徐宏祥和小冉姑姑约定,到2002年9月4日,小冉刑满出所时,他会等在看守所门口,与小冉姑姑一起接他出来。
小冉姑姑含着泪连连点头,她在村口挥手送别这位素不相识的上海恩人。可是当她牵着两个孩子回到家中时,意外发现徐律师留在孩子的玩具下十元钱。
小冉出监的那天,一看到徐律师就眼圈发红。5个月的铁窗生活,他已懂得了许多。徐律师又嘱咐了他好多话,并拿出了500元钱,让他做回贵州的路费。
小冉到家后,他父亲哭着给小冉姑姑打来电话,说:“路太远了,我不能面谢恩人,但我们土家族人永远会记住政府的这份大恩情。”
目前,上海市司法局党委作出决定,在全市司法行政系统弘扬徐宏祥“对党忠诚,为民服务”的高尚精神,扎扎实实地开展向徐宏祥学习的活动。